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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沒有那種把爛牌打得很好的女主?

2024-04-10動漫

我娘是虐文女主。

她未嫁時是將門虎女,出嫁後是季家當家主母。

她從來都是風光無限。

直到她嫁給我爹。

盡管我爹對我們冷漠無情,但她仍然不離不棄,默默付出。

全京城皆知她對我爹矢誌不渝。

直到我秋獵中箭大流血差點死去時,我爹從蘇州接回他那剛喪偶的青梅白月光和白月光的女兒。

自此我娘變了。

她慈愛地摸了摸我的頭,對我說:

「淺淺,男人地話從來都是不作數的。」

「要如何從一場感情的對弈中勝出,為娘只教你這一次。」

1

我意識清醒時,太醫已經為我處理好傷口。

坐在我床前的是一蹙著眉頭的貌美婦人。

她三千發絲挽在腦後是垂掛髻,簡單插著一只玉步搖。

衣著雖素雅樸質,但卻能一眼看出衣裙首飾的不俗,奢華又低調。

「淺淺,傷口處可還疼了?」

婦人輕柔拂了拂我的眉眼,眼中含淚。

「再忍一忍,咱們馬上就能回府了。」

我忍著疼朝她虛弱一笑,頓時知道她是身主的母親。

這是本虐文追妻小說,女主名石新月,眼前婦人著實附和小說描寫的模樣。

是的,我不是女主。

我只是女主的女兒季淺淺。

男主季宴當年從山賊手中救下石新月,僅僅只是因為石新月的眉眼與他青梅白月光有幾分相似。

石新月為報恩情,一顆心撲在季宴身上。

知道季宴喜歡吟詩作賦,便投其所好去看枯燥乏味的詩集,只為有共同語言。

又打聽到季宴喜歡細腰,直接放棄常年鍛煉的習慣,日日緘口餓肚瘦成細腰。

……

石新月一廂情願付出許多許多,不求報酬。。

直到季宴得知自己的小青梅並未離世,他便,一改往常溫柔丈夫的態度,變得冷漠疏離,甚至經常夜不歸宿。

哪怕今日他們的女兒秋獵中箭流血不止,季宴也恍若未聞。

只是一心想著為白月光的女兒籌辦及笄宴。

「娘。」我拉住石新月的手,嗓子幹澀嘶啞,「我渴的厲害……」

石新月如夢方醒般回神,立刻吩咐丫鬟倒來溫水,把我虛虛扶起,在我腰後墊了兩個柔軟的靠枕。

她說我福氣深厚,破風的利劍堪堪從心臟處擦過,只射中不那麽要緊的脈絡和皮肉。

就連太醫院的太醫們都說我這是一腳踩進鬼門,運氣好傷口避開要害又被拉回。

我喝水之際,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。

一身著玄青色衣裳的高大男子推門而入,劍眉直皺,問道:「淺淺怎麽樣了?」

他約莫而立之年,眉飛入鬂,有幾分胡人特有的混血深邃感。

他眼神從我身上一瞥而過,沒有屬於父親的關愛,第一句是:「石新月,你現在真是歹毒異常,為了得到我的關註不惜對淺淺下手,你還有當娘的模樣嗎?」

「從前是日日寡歡奪得他人同情,現在把手伸到孩子身上了,你不就是想自私地霸占我嗎?」

石新月楞怔一瞬,輕張口想說話卻說不出一字一句。

一旁伺候的嬤嬤聽聞此言,忙解釋:「老爺,您實在誤會夫人了。夫人哪有那般權利在秋圍獵場使手段,是小姐不小心誤入獵場深處被射傷,並不是夫人故意而為。」

嬤嬤話音一落,季宴梗著脖子一怔自知錯怪石新月,卻拉不下臉認錯,沈著張臉不說話。

房內霎時寂靜下來,落針可聞。

嬤嬤上前緩和氣氛:「陳太醫說還得在醫館留宿觀察幾日,夫人放心不下要日日陪著小姐,老爺您明日來醫館嗎?我為您做些愛吃的吃食。」

季宴聞言皺眉拒絕:「不了,我這幾日事務繁多,不得空。」

話畢他又看向石新月,語氣淡淡:「瞿柔和她女兒剛從蘇州回來,風塵仆仆暫未找到府邸住,我得幫忙打點一番。」

「小丫頭今日及笄,父親又戰死沙場,我已經答應帶她熟悉一下京城環境。」

說話間他又簡單掃視了番我胸口的劍傷,不甚在意:「這傷不算太過嚴重,只是看著可怖罷了,養養就好了。」

半晌未開口說話的石新月不緊不慢開口:「是不太嚴重,不過是心口處剜去一塊肉罷了。」

「就在你為了瞿柔母子忙前忙後時,就在你為了瞿柔女兒及笄宴焦頭爛額時,我的女兒差點身死醫館。」

「若是讓天下人得知狀元郎竟是這般拋棄妻女,狼心狗肺的東西,你還能如此瀟灑麽?」

石新月不留余地反擊,就連季宴也驚訝於一向為人著想、溫柔小意的她竟會說出這番刺人話語,驚了驚,隨後發怒:「你怕是得了癡癥!」

「你活著無用想自戕就幹脆點自我了斷,別牽連其他無辜的……」

話音未落,茶盞碎地之爽耳聲打斷季宴低沈的怒吼。

是石新月,她拂袖一掃茶盞後,揚起手對著季宴就是兩個耳光。

她脊背挺直,下巴微揚,朱唇輕啟:

「季宴,你如何待我我都能忍,你千不該萬不該對淺淺如此。」

「她可是你唯一的孩子。」

「她今日差點死於太醫院,你呢?你在哪?」

「你令我感到惡心。」

石新月雙目如惡狼狠盯季宴,不咬下一塊肉絕不甘心的模樣。

季宴被盯得心頭一悸,一時間竟忽略了臉上的疼痛。

他緊咬後槽牙,似乎是忍了又忍,最終冷哼一聲拂袖離去。

走前他慍怒著臉吩咐嬤嬤:「這幾日我不回府邸,不必做我的吃食。」

聽著季宴話語中都是對石新月的控訴不滿,仿佛她犯下了天大的過錯。

可石新月不過是陳述了事實,季宴卻像是精神病發作大聲呵斥狂暴。

可我沒想到石新月竟為了我扇季宴耳光,一點也不像小說中描寫的那般柔順摸樣。。

在小說中她事事以季宴為先,就算季宴犯下天大的過錯她也能輕飄飄原諒,然後上演大團圓結局。

我看向她,只見她眉目如青黛無波,眼神出奇冷靜,甚至透露出幾絲對季宴的冷酷。

即使是目睹季宴拂袖冷哼離開,她唇角的弧度也沒有變化絲毫。

我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恐慌,忍不住伸手拉住她寬大的衣擺,訥訥道:「娘……」

石新月俯身低哄我:「淺淺,你莫怕,娘不會丟下你去死的。」

「該死的從來都不是我們。」

「而是沒心沒肝的他們!」

她朝門口季宴離開的方向望去,自嘲一笑,口吻是不加遮掩的戾氣。

「淺淺,男人的話從來都是不作數的。」

「要如何從一場感情的對弈中勝出,為娘只教你這一次。」

2

回府那日,娘和舅舅們來醫館接我回家。

大張旗鼓許多人,一如石新月出嫁那天,十裏紅妝,全宗送嫁。

至於季宴,也不知陪著小青梅到哪瀟灑快活去了。

身前石新月一襲月白色錦繡絲裙,盡顯貴婦風采,又平添幾分雅致柔美。

「月兒,淺淺若是傷口還疼,盡管遣人去仇府找仇應,他可是醫藥谷關門弟子,這次沒有他淺淺可得受苦一番。」

一舅舅笑眼瞇瞇給石新月介紹身旁氣質斐然身著白衣的男人。

「他可是我去平定水災時結交的好友,醫術好不說,更是常常為平民百姓義診,人稱玉面活菩薩呢!」

男人確實如那舅舅所言,一身正氣縈繞,與旁人多了幾分慈悲氣。

石新月溫婉一笑,鄭重朝男人作了一揖。

「仇醫師的大恩大德我和小女沒齒難忘。」

仇應回之一禮,聲音清脆悠然:「區區小事,不足掛齒,淺淺既是生然的外甥女。」

「便也算得上是我的外甥女了。」

幾番周轉回到季府,前院華麗的馬車赫然映入眼簾,嬤嬤又驚又喜:「哎呀,老爺今日在家。」

「老爺一定是想著今日小姐回府,想給小姐一個驚喜!」

我娘平靜掀起闔起的眼皮,淡淡道:「別是驚嚇就好。」

「日日沈著張驢臉,仿佛我和淺淺都虧欠了他良多,他這樣不如宿在外頭,省得回來引得晦氣。」

正說笑移步到大廳間,裏頭卻傳出輕盈的腳步聲。

屏風後頭走出一女孩,是陌生的面孔,不是府上的人。

她瞧見我們,嬌俏歪頭,儼然一副大小姐做派。

「你們是何人?」

「為何擅自闖入他人府邸。」

我閉口未言,視線落在她頸肩上質地良好的玄色狐皮裘,自然得仿佛身處於自己家一樣。

我後退一步,石新月擋在我身前,一個眼神遞給嬤嬤。

嬤嬤心領神會,巴掌幹脆利落打在那女孩臉上,打的她一個趔趄,狐裘滑下被嬤嬤眼疾手快抓住。

「哪來的野丫頭,竟小偷小摸拿我家小姐的狐裘!」嬤嬤厲聲質問

我娘也緊接著開口詢問:「我也想請問這位姑娘,你是誰呢?」

「你身上這裹著的可是我們淺淺的狐皮裘,你這是鳩占鵲巢麽?」

那姑娘約莫著與我一般大,突然被打罵,眼眶含淚朝廳裏跑去,嘴撅起帶著哭腔。

「娘——」

「季叔叔——」

季宴一聽見呼喚,身影從內廳匆匆出來,見此情景,想為她找回場子,但又自知理屈,頭一回低頭向石新月解釋道:「月兒,這是瞿柔的女兒,喚作瞿穎怡。」

「這京城的宅子要麽太偏要麽太靠近平民區,現下還未找到合適的府邸,我想著家中院子多,便把她們暫時帶回家安置。」

「京城寒風咋起,比不得蘇州暖和,這不穎怡實在冷的慌,便拿了淺淺的狐皮裘暖暖。」

「我知道你一向通情達理,可你怎麽縱容下人打她呢?她還是個孩子啊!」

季宴正解釋著,東廚裏出來一圍著襜衣的清麗女子,臉上還沾著一點白面,顯得嬌俏可人。

「哎呀,穎怡,臉怎得被打了?怎得哭了?和娘說誰欺負你了?」

我的目光在我娘和這女子身上流轉。

她們的眉眼的確有幾分相似,但氣質卻是卓然不同。

我娘端的是大家主母風範,那女子卻嬌俏異常,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活潑爛漫。

我娘嘴角的弧度勾勒的正正好,多一分顯得諂媚,少一分又顯得冷漠,她輕輕啟唇:

「原是夫人你的孩子,咋一出現在我的家中,我還以為是哪家不知廉恥的野丫頭呢!」

「她不經過我家淺淺的同意就擅自拿淺淺的狐裘,這不是偷嘛?我也就自作主張讓嬤嬤教訓一下省的以後她再犯下大錯。」

「你說我做的對嗎?瞿夫人?」

瞿柔聞言臉一僵,臉色青紅交加,手中的拳頭握了又松,松了又握。

她自知理虧,無視身後啜泣的瞿穎怡,只鐵青著臉訥訥點頭。

我娘狀若未見,只側身對季宴開口說道:

「娘也快從靈隱寺燒香回來,估摸著也要呆上一陣子,現今淺淺傷口還未好全。下人前陣子為了節省開支打發了不少,正是缺人伺候的時候,匆忙找的也信不過。」

「這瞿夫人來的正好,在家住著也能幫襯一番。」

「娘的院子裏正差個體己的,瞿夫人在我們家白吃白住也會過意不去的吧?」3

季宴聞言楞了會神,片刻又放寬了心。

他了解石新月,她的性格最為體貼溫柔,事事又以他為先。

於是季宴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石新月變相地退讓,平常呵斥的口吻也變得輕柔起來:

「還是你想的周到妥帖,淺淺的事已經讓你手足無措,娘的日常起居我想你也分不出精力操心了。」

石新月贊同點頭,又一臉歉意對瞿柔說道:「瞿夫人,娘的腸胃消化一直不是很好,對膳食要求頗高,這幾日你正好跟著李嬤嬤學著做做清淡菜肴。」

「你嫁去蘇州多年,這點小菜肯定難不倒你。」

「哦,對了,淺淺和我喜歡口重點的,但也別太過了,畢竟淺淺傷還未痊愈。」

我娘這招借刀殺人用的極好,把一堆破事丟給瞿柔。

瞿柔聽完臉愈發紅,淚花在眼底打著轉轉,似是不願又似不甘,求救般看向季宴。

而季宴卻不能如她所願替他解圍,竟還一臉柔情和瞿柔對視,以為她是開心到不知所措,便笑著安慰她:

「你莫急,你與我青梅竹馬,我娘對你知根知底,你且做你自己便好。」

「再者說了,你與我還分這些麽?你可是我的……我的小青梅,我娘也是通情達理的,會將穎怡視如己出的。」

這番話語堂而皇之,偏偏說這話的人還未察覺出其中的不妥。

我嗤鼻一笑,視線在他們身上遊弋,目光發冷。

自我娘和我進廳,瞿柔沒有一點身為客人的自覺,反而如她女兒一般擺起了當家主母的作態,對著下人頤氣指使。

一會說米飯不如蘇州的飽滿軟糯,一會又說飯菜不如蘇州清淡可口,她不修小節的模樣仿佛真把這季宅當成自己家了。

但這似乎就是讓季宴心動不已的地方。

認為她獨具一格,與那些千金大小姐故作姿態不同,她是嬌俏純真,有著未被雕刻的天然感。

在季宴心裏,石新月的沈穩莊重似乎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作態。

只有那瞿柔才是不拘小節,能把酒言歡訴說衷情。

飯後,瞿柔被李嬤嬤強硬拉著進了東廚洗碗收拾菜碟。

季宴從不管這些,吃完飯筷子一撩,大爺似的想去哪便去哪。

我正打算回臥房,不料被瞿穎怡絆住腳步,她臉上滿是得瑟笑意,似乎忘了剛剛被扇巴掌的痛,炫耀著發間的翠綠簪子。

一看就價值不菲,做工極好。

「季淺淺,這簪子你覺得怎麽樣?」她拿下簪子在我眼前晃動,片刻又插回發間,「是季叔叔特地在珍寶齋給我打造的,比你頭上那個水頭足多了!」

她一口一個炫耀著的季叔叔自然是季宴——我的好爹。

在我中箭生死不明時,他卻忙著陪青梅白月光和白月光的寶貝女兒。

這就是我的好爹,我娘的好丈夫。

石新月在書房剛理完名下產業的賬鋪回來,正正巧聽見瞿穎怡的得意賣弄。

「穎怡,淺淺臥房好東西可多了,想不想跟淺淺去看看呀?」

她微微俯下身子揉了揉瞿穎怡的臉蛋,聲音蠱惑。

「淺淺那的首飾珠寶可多了,你可以和她用這些梳妝打扮打扮。」

她這話讓虛榮的小姑娘聽了極具誘惑性。

不出所料,瞿穎怡一聽這話就如見了耗子的貓,不管不顧地拉著我就往我臥房方向快步走去。

我擡眼朝石新月看去,她目光如水與我對視。

眼神中是對我無聲的支持。

4

「嗚!你的首飾又多又漂亮!」

瞿穎怡看了我給她展示的首飾奩,驚訝的瞪大了眼睛。

明明是寄居人下的客人,卻熟稔地對我的首飾挑挑揀揀。

我無聲一笑,從案桌底下拿出奢華至極的金鑲珠石點翠簪,比她極盡炫耀的簪子耀眼多了。

「這簪子比你頭上那根漂亮多了吧?」

點翠簪流光溢彩,瞿穎怡眼中放出精光。

她一句話未說就一把搶過簪子,戴在發間對著銅鏡搔首弄姿,眼中是勢在必得的滿意。

「這個簪子好看!正符合我的氣質,我要了你送我。」

我佯裝不願搖頭拒絕:「這是我最愛的簪子,我不給。」

瞿穎怡一聽,眼珠子滴溜滴溜亂轉,然後拿著簪子就跑出臥房找來季宴。

「季叔叔,你上次和我說過只要是我喜歡的,就算是天上的星星,你也會為我摘下來,這話還算數嘛?」

季宴對白月光女兒一向縱容,立馬肯定道:「當然了!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。季叔叔什麽時候對你說過謊了?」

瞿穎怡聞言拿著點翠簪在他眼前晃了晃:「我就想要這個!」

季宴一看直皺眉頭,接著就勸我大度:

「淺淺,你的珠寶首飾多到一個屋子都放不下,這個送給妹妹也無防。而且妹妹難得在家裏住,你大度一點送給她吧?」

我直接嗆他:「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簪子,千金不換。」

「爹,奪人所愛可不是君子作風!」

季宴臉色黑下來,喚來管家拿了一疊銀票和一箱金子,然後遞給我的丫鬟。

「夠了!你一點都沒有身為姐姐的大度!這些錢足夠你買過新的簪子了!」

「你那個就給妹妹了!」

他不由分說直接一錘定音,由不得我拒絕。

我簌簌落淚,心中卻是一番冷笑。

蠢貨!

石新月無聲站在我身後替我擦幹淚水,肩膀上的纖纖細手突然給了我無限勇氣和安慰。

「淺淺且等著看好戲吧。」

她柔聲細語。

【未完待更新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