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氣攻略三個霸總後,我死遁逃回原世界。
誰知天降驚雷,把我棺材板都給劈開了。
骨灰飄灑出來,三個霸總整齊劃一,抹了把臉。
然後,集體嘗到了奶味。
下一秒,正躺沙灘上曬太陽的我被系統強制召回。
我穿著比基尼,落在了自己的墳頭。
1
再次見到裴臣,是在我的墳頭。
我趴在一顆大樹後,瑟瑟發抖地望著不遠處的他。
而他望著我被雷劈開的棺材板,滿面陰沈。
助理小陳面露難色:「裴總,我會命人盡快處理好這一切,不會驚擾徐小姐的。」
裴臣舉起一只手,掌心向外。
下一秒,他遲疑地舔了舔嘴角的白色粉末,臉一瞬間黑得像是鍋底。
手裏的洋桔梗被他擲了出去,白色花瓣飄灑了一地。
「一群廢物!
「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裏面的東西!」
小陳不敢怠慢,捧了把飄灑出來的骨灰,放在鼻尖輕嗅。
接著,臉色一僵,骨灰從指縫漏了出來。
還吸引了一只野狗過來,專心地低頭舔著。
「裴總,這、這是奶粉啊!」
2
時間回到十分鐘前。
完成穿書任務後,成為億萬富翁的我正穿著比基尼愜意地躺在沙灘上曬太陽。
耳邊驟然響起一個熟悉的電子女聲。
系統告訴我,我在書裏還有道坎沒邁過去。
我不信。
笑話,我人都死透了,還能有什麽坎?
可現在,我摸了摸有些發涼的後脖頸,不得不信。
確實有道坎,還是道通天巨坎!
裴臣這人睚眥必報,當初我死遁,他在我墳頭可是哭成了徐俊大。
如今一朝發現自己被騙。
這梁子可就結大了!
我磨了磨後槽牙:「系統,我待你不薄,你就這樣送我回來送死嗎?」
系統:【宿主,這邊檢測到您的三條攻略進度已全部清零。我這,也是沒有辦法呢。】
我差點嘔血。
感覺自己像個臨近畢業卻被人偷瓜的農學生。
就在我沈默的這段時間,裴臣突然側過了頭,望向我站的方位,薄唇輕啟:
「徐晚,看了這麽久的戲,好玩麽?」
3
【宿主,祝您好運。】
說完,系統就溜了。
我站在原地,大氣不敢出,裝死。
裴臣耐心告罄,俊美的眉眼一壓:「你是自己過來,還是我去請?」
眼皮狠狠跳了一下。
我深吸一口氣,紋絲不動。
裴臣收回視線,冷哼一聲,吩咐助理:「把這裏處理了。」
說完,帶著幾個保鏢徑直往山下走。
他果然是詐我的。
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。
站太久,腿都站麻了,我活動了一下四肢。
這時,身後響起一個冷颼颼的聲音:「徐晚。」
我一驚,一個踉蹌,鼻尖差點撞上了樹幹。
「你還要裝死到什麽時候?」
我後背一僵,認命地回過頭,對上了一雙震驚的眸子。
那人視線下移,眼珠子瞪得更大了。
一個擡手,慌忙捂住自己的鼻子。
我順著他的視線低頭……
驚呼一聲,也慌忙捂住自己的胸口。
可惡,這該死的系統,衣服都不給我換一套!
差評!我回去就給它差評!
裴臣臉色驀地一黑。
他身旁一個西裝革履的壯漢立即沖上前給那人哐哐兩拳。
那人眼睛上頓時多了兩個烏圈。
他合上雙眼,再沒有睜開過。
裴臣的臉色稍稍緩和,脫下西裝外套抖了抖,裹在了我身上。
他身上熟悉的烏木沈香味道撲鼻而來。
我像是聞到了什麽致命的毒藥,渾身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裴臣嗤笑一聲:「怎麽,這才多久沒見,啞巴了?」
4
裴臣說他有得是錢。
即使我啞巴了,他也能帶我回去給我慢慢治。
這一帶,就把我帶到了訂婚宴上。
更衣室裏,我一邊穿禮服,一邊緊急呼喚系統。
「快!給我看看裴臣的進度條到哪了?」
【稍等。】
系統推了推眼鏡,【這邊顯示還是零呢。】
零?
Zero?
「這都訂婚了,沒道理啊……」
「沒道理什麽?」
裴臣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。
我忙擡手比了個心:「愛你,沒道理。」
他靜靜地盯了我一會兒,面色無波無瀾。
然後擡眸示意我挽住他的手臂。
「走吧,客人都到齊了。」
裴總的訂婚宴,自然是拉滿了排場。
京圈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。
我在亮如白晝的聚光燈下,挽著裴臣的手,閃亮登場。
剛登場不到兩秒,我捂著臉,轉頭就走。
「那什麽,我發現我包落在更衣室了,裏面裝了我新買的奶粉……我回去拿。」
走了幾步,我轉了個圈,回到原點。
裴臣捏著我的手腕,拍了拍我的手背。
「別作妖,我給你買新的。」
人與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。
目測半徑十米內,我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我的二號攻略物件,陸讓。
想當初,為了翻倍獎金,我一口氣選擇了三個攻略物件。
一二三留京城,四五飛海市,周末再坐輪船渡海前往港城。
從來沒有失手過。
誰能想到,今天卻陰溝裏翻船。
有錢人都混一個圈的,誠不欺我。
陸讓舉著酒杯,正淡漠地聽別人講話。
只要他的頭往南邊側過十五度,就能清楚地看見我的臉。
內心警鈴大作。
我臉漲得通紅。
裴臣垂眸看我,狹長的眸子閃爍著狐疑的光。
我動了動嘴唇:「我……」
他猝不及防地扭頭,看向我方才看的方向,濃眉蹙起。
看著他一瞬間冷下去的臉,我心裏咯噔一下。
完了。
「我記得,我好像沒有邀請你。」
沒邀請?那他怎麽來的?
我也轉過頭,就看見了一張和我有五分相似的臉蛋。
女孩望著裴臣,哭得梨花帶雨。
沈吟片刻,我懂了。
我後退一步,占據道德的制高點,終於甩開了裴臣的手。
「這才幾天,你已經找到了我的替身?」
裴臣沈默地看著我,挑起了一邊眉毛。
我也看著他,搖搖頭,滿眼失望。
「你對我的愛,就這麽經不起考驗嗎?」
說完,我提著裙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,抹淚狂奔。
呼。
我拍了拍胸口。
還好我跑得快。
——「跑得累麽?要不要喝水?」
我一邊喘氣一邊擺手:「謝謝哈,不用……」
等等,這個聲音……
我回過頭,瞳孔驟然緊縮。
陸讓抱著雙臂,斜倚在墻邊,看我。
我一個癱軟,摔倒在地。
5
陸讓將我打橫抱起,一腳踹開了一間空房間的大門。
他從服務生的手裏接過藥膏,單膝蹲在我面前,脫下了我的高跟鞋。
他的手很漂亮,指節分明,又白皙修長。
是雙養尊處優的手。
現在卻捧著我的腳踝,給我上藥。
「這就哭了,就這麽感動?」
我吸了吸鼻子,紅著臉道:「那什麽,你能輕點嗎?很痛。」
「……」
他不說話了,手裏的動作卻沒停。
為了防止被他捏得二度挫傷,我終於開口:「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?」
話落,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。
他站起身,將藥一扔,跑去洗了手,坐在我對面,好整以暇地看著我。
「問什麽?
「是要問好好的骨灰怎麽成了奶粉?還是——
「我的女朋友怎麽突然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