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已完結】蜜月旅行路上,老公要我把彩禮錢拿出來,給婆婆做手術。
「咱媽腰疼了十幾年,現在手術費一共十萬塊,剛好是給你的彩禮錢,你就先拿出來給我媽去看病行嗎?」
我感到奇怪:「你媽病了那麽久,早不做晚不做,偏偏要等我拿了彩禮去做?」
老公卻炸了:「你這話什麽意思?那是生我養我的親媽,拿錢出來給她看病怎麽了,她辛苦了那麽多年,這不是你身為兒媳婦應該的嗎?」
「再說了,你缺這點錢嗎!」
他氣急敗壞,把我丟在荒無人煙的盤山公路上,還直接轉走了我卡裏的二十萬。
發覺後,我第一時間撥打了報警電話。
「警察嗎?我要報警,我被人搶劫了.....」
1
我和程旭是相親認識的。
年近三十,我媽催婚催的急,她說我要是再不給她帶個女婿回來,就和我斷絕母女關系。
用她的話說:「看新聞沒,你要是不結婚,以後去養老院都會被護工欺負。」
「我花這麽多錢培養你出來,就是為了讓你不結婚來氣我得?」
沒辦法,為了不讓她繼續嘮叨,我只能用最快捷方便的辦法,給自己找個基本符合條件的老公。
可惜相了好幾個,不是讓我去扶貧就是要我必須辭職在家給他生幾個兒子。
個個都是可以掛在小黑書上的程度。
我徹底絕了去相親的念頭,想著大不了自己拿錢買套小房子搬出去,先晾我媽幾年。
我媽見了自此整天唉聲嘆氣,直呼生我還不如生塊叉燒。
某天去自家鋪子收租,她沒忍住和程旭他媽提了一嘴。
程旭他爸去世的早,他媽是外地人,這些年來獨自把程旭和他弟弟程楊拉扯長大。
十年前,她盤下我們家的鋪子要開餐館,爸媽看她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,合約之外每個月還給她便宜了五百塊錢,遠遠低於市場平均價。
後來隨著城市規劃的改變,我們家這鋪子成了市中心的旺鋪,周圍的鋪子租金都翻了四五倍,只有我們家還是按原價格出租。
用我媽的話說:「咱們也不靠那點租金吃飯,他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,相識就是緣,咱們能幫一把是一把。」
程旭他媽手藝也的確不錯,很快就把店子開得紅紅火火。
我經常帶朋友去他們家店子吃飯,程旭他媽說什麽都不收我的錢,臨走時還要給我打包兩個硬菜,說是帶給我爸媽嘗嘗。
我媽感嘆,善舉結善緣。
一來二去,我媽和程旭他媽便熟絡了不少。
程旭他媽聽完我媽的抱怨,大腿一拍,喜上眉梢道:「哎喲,這不是巧了嗎,我們家程旭也還沒找物件呢,要不讓他和你們家小雪試試?」
他媽掏出手機,飛快找出幾張照片。
「我大兒子,一米八的大高個,重點大學畢業,長得不錯吧,你見過的,當初他考上大學你還給他包了紅包呢。」
我媽思索了一會兒,似乎想起了什麽。「我想起來了,你之前不是說你兒子在滬市一家五百強企業上班嗎?別的什麽都好說,我就這一個閨女,可舍不得她遠嫁……」
程旭他媽扯了扯嘴角,連忙解釋道:「還不是因為這孩子孝順,不放心我一個人在這,月薪兩萬的工作說辭就辭了,現在就在咱們這一家國企上班,一個月八千,還有不少福利,雖然比不上你們家小雪能掙錢,但勝在穩定啊,他不抽煙不喝酒,到時候薪資都交給小雪管著......」
「你們家小雪人長得漂亮又孝順,我喜歡得不行,要是她和程旭能成,那真是我們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!」
隨著程旭他媽滔滔不絕的誇獎,我媽笑得嘴都合不攏。
她捧著程旭的照片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,別提有多滿意了。
當場把我的聯系方式給了程旭他媽。
我被我媽趕鴨子上架,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和程旭見了一面。
沒想到深入了解下來發現他人還真不錯,起碼我對他沒有反感。
我們後來又約著見了幾面,覺得三觀基本相符,便確定了戀愛關系。
兩年後,雙方父母正式見面,確定婚事。
程旭他媽挺好說話,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表示,肯定會把我當親閨女來看待,不讓我受一點委屈。
對我們提出的要求也算是有求必應,盡顯誠意。
後來雙方達成一致:彩禮十萬,約定婚房他們家出五成首付,我們家負責裝修,貸款由我們倆一起還。
另外我爸媽還陪嫁一輛三十萬的車。
雖然彩禮遠低於我們這的平均數,但爸媽看在程旭母子人老實靠譜,對我還好的份上,也沒有多說什麽,婚禮結束又添了十萬全部給我帶回,用作我們小家的啟動資金。
婚禮結束後,我和程旭開始準備蜜月旅行。
我們早就說好,一起去新疆自駕遊。
車子在公路上疾馳,開啟車窗,空氣中都是自由的味道。
氛圍這麽好,我忍不住和程旭說起了未來的規劃。
可沈浸在喜悅裏的我沒發現,程旭一直抿著唇,似乎有什麽心事。
直到行至某處盤山公路,程旭靠邊熄火停了車。
轉過頭來,用略帶商量的語氣對我說道:「小雪,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......」
望著程旭熟悉的神情,我心中咯噔一下,有種不太好的預感。
2
「你知道我媽這些年太過勞累,腰一直不太好,這次我們辦婚禮,她老人家忙前忙後操了不少心,又不想讓我們知道,一直強撐著。」
「這不,我們前腳剛出門,她就疼得躺在床上起不來,疼得直叫喚,要不是剛剛程楊給我打電話,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。」
我皺了皺眉,程旭他媽有腰有毛病我早就知道。
和程旭交往後,我私下還跟他提過,讓他早點帶他媽去醫院看看,免得越拖越嚴重
可那時候程旭說,他媽這是老毛病了,貼點膏藥就沒事了。
程旭他媽也表示沒事,自己去看過中醫,醫生說沒什麽大礙。
「現在進一趟醫院多貴啊,媽還得把錢攢著給你們辦婚禮呢。」
我見程旭這個做兒子的都沒說什麽,加上平時程旭他媽不犯病的時候,在店子裏幹活也是精神的不得了,力氣比起男人來也不遑多讓。
我就沒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。
沒想到今天程旭會突然提起。
見我沒說話,程旭嘆了口氣:「我媽那人要強你又不是不知道,什麽事都自己扛著,我實在是心疼她。」
「那現在怎麽辦?」
我順著程旭的話繼續往下說。
程旭目光閃了閃。
「之前我咨詢過醫生,醫生說要想徹底根治就必須做手術,費用大概要十萬塊錢左右。我媽心疼錢,一直沒去看。現在我結婚了,她的心願也了了。我想,等我們旅行結束,我就帶我媽去把手術做了,免得她這麽大把年紀了還遭罪。」
他自顧自說著,言語間把事情安排得十分妥帖。
末了,他試探地瞥了一眼我的表情。
「就是手術費用一共加起來需要十萬塊,我想了想,既然我已經成家了,那這個錢理應我們來出。」
聽到這個「我們」,我猛地就明白了程旭的意思。
程旭工作數年,他說滬市生活成本太高,沒存下什麽錢。
程旭他媽經營的餐飲店,是賺錢不錯,但據她自己所說,這些年培養程旭和程楊也花了大把錢,根本沒留下什麽盈余。
我不想抱著惡意去揣測程旭,於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故意說:「好啊,那是你媽,你孝順她是應該的,我沒意見。」
程旭眨了眨眼,幹脆坦言:「小雪,我們結婚花了不少錢,你也知道,我現在手上根本沒多少錢了。」
「我的意思是,你那不是有十萬塊錢彩禮嗎?要不你把這個錢拿出來,讓我媽先去做手術。」
原來在這等著我呢。
我臉上的喜悅之色徹底消散。
望著窗外黑黝黝的夜色,我沒有直接回答程旭的問題,而是反問:「之前我叫你媽去醫院治病,為什麽那時候不去。你媽這毛病是這兩天才開始的嗎?」
「你弟弟也工作了,你媽做手術,他多少也要出點,為什麽叫我一個人拿錢出來?」
程旭嘴張了張,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。
下一秒,他有些惱怒地質問我: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?我弟弟工作才兩年,哪裏存得到錢!我爸走得早,我一個當大哥的就是家裏的頂梁柱。」
「更何況那是我親媽!生我養我這麽多年她容易嗎?我媽為了給你一個風風光光的婚禮,連棺材本都掏空了,給她治病難道不是你身為兒媳婦應該做的?」
他面目猙獰,唾沫橫飛,手指幾乎戳到我臉上。
就差說我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了。
我也不和他掰扯,開門見山道:「我是不願意出這個錢嗎?是你們家這個事辦得太難看!說什麽娶我掏空棺材本,難道你娶別人就不需要車子房子彩禮了?少把鍋都扣在我頭上!」
「如果在之前你坦坦蕩蕩跟我說你媽治病需要這十萬塊錢,你們家缺錢,那我根本就不會要這個十萬,甚至讓我自己出錢給你媽治病都成,但現在你們家前腳充面子給彩禮,後腳就拿回去,算怎麽回事?空手套白狼?」
在我的連番質問下,程旭的臉越來越黑。
車裏的氣氛也愈來愈壓抑。
我們都知道,如果再說下去,一場爭吵在所難免。
大概過了十幾分鐘,程旭才重新啟動車子。
我原本打算等到酒店,程旭冷靜下來再和他好好談。
但沒想到,他接下來做的事,才讓我見識了什麽叫人性的陰暗面。
3
車子行駛到一半,程旭突然說輪胎好像壓到了什麽東西,叫我下車看看。
我沒多想,打著手電筒便下了車。
沒想到,就在我走到車尾時,程旭一腳油門揚長而去。
我人傻了,下意識地去追車,一邊跑一邊喊他的名字。
「程旭!」
可他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。
車輛疾馳在盤山公路上,很快就連尾燈都消失不見。
我跟著車子追了一百多米,摔了三跤。
汗水、血水還有淚水交織在一起,狼狽不堪。
漆黑的公路上一輛路過的車也沒有,就連手機的訊號都時有時無。
頭頂掠過一只鳥,翅膀撲棱的聲音讓我頭皮發麻。
不知道在看不見的地方,是否有雙眼睛在盯著我。
我咬著牙一瘸一拐地往前走,不知道走了多遠,直到身後有汽車鳴笛,上下打量了我幾眼,問需不需要幫助。
司機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叔,膚色黝黑,面容和善。
我攥著手機,猶豫著要不要上車。
他操著一口不太熟練的普通話,說道:「丫頭,我不是壞人,這地界晚上有野獸,你一個人不安全,上來吧。」
最後我心一橫,還是上了車。
一路上,我萬分警惕。
哪怕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來,我也不敢閉一下眼睛。
大概兩個小時後,車子駛入市區。
手機也終於有了訊號,程旭一個電話也沒給我打。
我給司機再三道謝,要給他轉錢,他都拒絕了。
「看到你,我就想到了我家那個丫頭,她要是在外面遇到困難了,肯定也希望有人能幫她一把。」
我眼含熱淚,要不是這個大叔,我今天可能在公路上被野獸吃了都沒人知道。
而程旭,絲毫沒有想過這一點。
和大叔告別後,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重新找了家酒店,打算洗個熱水澡,好好睡一覺,再去思考和程旭的那些糟心事。
可付款時,支付頁面卻再三顯示銀行卡余額不足。
我不斷確認,不應該啊。
仔細檢查下,我才發現支付銀行卡預設選了我存彩禮和嫁妝的那張卡。
我立馬劃到手機銀行,余額顯示【0.2元】。
20萬變2角。
用腳指頭想都知道,這筆錢除了我的枕邊人程旭能轉走,沒別人了。
之前我用程旭的手機操作過網上銀行,應該就是那時候給了他可乘之機。
手止不住地顫抖,我給程旭打去電話。
他聲音懶洋洋的,看樣子正在睡覺。
「程旭,我卡裏的錢是不是你轉走的?」
程旭有一瞬間的慌亂,但立馬恢復了鎮靜。
「是我,怎麽了?不是都說了我媽要做手術?我都把錢轉給我媽了,她直誇你孝順呢!」
見我沒說話,程旭柔聲哄道:「還生氣呢?好了,把你丟在路上是我不對,但誰叫你當時一直拿話激我呢?」
「你在哪,我現在來接你?」
淚水從奪目而出,我攥緊了拳頭,沒忍住朝電話那頭怒吼:「你賤不賤啊程旭?那卡裏還有十萬是我爸媽給我的嫁妝錢,你有什麽資格轉走?你這叫偷你知道嗎!」
程旭臉上掛不住,隔著電話都感受到了他的氣急敗壞。
「你別說那麽難聽,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能叫偷嗎?這叫夫妻共同財產懂不懂?你就是告到警察局去也拿我沒辦法!」
「你非要這麽無理取鬧我也沒辦法,我媽做手術身邊需要人,我先回去了,這蜜月你自己度吧!」
程旭不等我反應,直接掛了電話。
我沒說出口的怒罵堵在喉嚨裏,上也不是下也不是,胸口傳來陣陣絞痛。
思考片刻,我撥打了報警電話。
「餵,警察嗎?我要報警有人搶劫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