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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沒有把人虐到腎疼的小短文?

2022-03-03健康

我哥是個毒販子,他讓我去警察身邊打探訊息。

在他交易的那天,我卻死在了他的槍下。

1

我站在莊園的門口,看著手機裏的訊息。

「你願意幫哥哥一個忙嗎,朝朝?」微信界面赫然躺著我和我哥的記錄。

我內心大概知道他想要我做什麽,可我沒有辦法拒絕。

「好。」我看著我的手指打下這串字。

2

其實我哥並不是我的親哥哥。

我自小在孤兒院長大,五歲時,一對夫婦領養了我。

他們想要一個女兒,而這位夫人在生下一個兒子後便喪失了生育能力,只能領養。

而我的養父母在我初中畢業那年因挪用公款入獄,家中便只剩我和我哥相依為命。

高中時開家長會,哥哥替我去。我成績不好,哥哥被我班主任兇,他還反過來笑著給我班主任塞錢,讓他多照顧照顧我;

我被別人嘲笑沒有父母,哥哥知道後在校門口蹲了三天,蹲到欺負我的人,拽去巷子角落揍了一頓;

哥哥自己的衣服幾年不換一次,卻年年給我買裙子,說「我妹妹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」。

為了給我掙學費和生活費,我哥輟學去打工,意外地他救了一名毒梟,從此被毒梟帶在身邊。

他說:「我會掙到大錢的,幹這一行來錢很快的,我會把你養好。」

我和我哥見面越來越少,源源不斷的生活費打到我的卡裏。

再後來,那毒梟被警察抓了,我哥帶著剩下的人逃往別的城市,偷摸地重新做起了這檔子「生意」。

我並不想他繼續接觸這些,可我知道,我哥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。他本可以安安靜靜讀完他的大學,然後找個專業對口的工作,平平淡淡過一生。

可是多了我這樣一個意外,他開始要考慮我,我們如浮萍一般,搖晃,相伴。

3

我走進我哥的別墅,這裏的一切我都十分熟悉。

我輕車熟路換好拖鞋,走到書房門口。

「叩叩。」

「進。」書房裏傳來我哥慵懶的嗓音。

我推開門,我哥正在看檔。

他從不避諱我,即使是他在處理重要的問題的時候。

我坐在他對面,楞楞地看著他房間十年如一日的格局。他摸了摸我的頭,隨即笑道:「想什麽呢?」

我抿了抿嘴,搖搖頭。

他放下手中的筆,繞過書桌走到我面前緩緩蹲下。

「朝朝,哥哥半年後有個很重要的交易,哥哥不想出問題,幫哥哥去警察身邊打聽一下訊息好嗎?」

我嗓子一緊,「可……」

我的話被打斷,哥哥微笑繼續說道:「哥哥知道你不喜歡哥哥做這些,哥哥答應你,做完這次的,哥哥就再也不碰了,我們就去找個安靜的城市生活。」

我說不出話來,只能楞楞地點點頭。

4

翌日,晴朗了一個月的天突然下起了大雨。

我站在公交站牌前,冷得瑟瑟發抖,等了半小時終於等來301路公交車。

我上車往後排走,坐在了一個男生身邊。

他看起來要比我大兩三歲,俊朗的五官映在玻璃窗上。

「我可以坐在這裏嗎?」我輕聲問道。

他轉頭看了我一眼,點點頭。

我坐下,抿唇看著外面逝去的風景。

不知過了多久,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「你好,讓一下。」

他的聲音很好聽,像被泉水潤過一般清脆悅耳。

我讓開位置,笑道:「好巧啊,我們同一站下車。」

我們一起下了車,眼前倏地一黑,我便沒有意識了。

再次醒來,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。

我摸了摸頭,上面貼了個東西,我拿下來一看,是一片退熱貼。

我緩緩坐起身,此時房間的門開了。

是我在公交車上遇到的男生。

「你醒了?把藥喝了吧,杯子是幹凈的。」他給我遞過來幾粒藥。

「謝謝。」嗓子啞的不像話,我伸出手接過水杯和藥片。

他站在床尾看著我,「你一下公交車就暈了,附近也沒有醫院,我只能把你帶回我家將就一下。」

半晌,他補了一句:「你放心,我什麽也沒幹!」

接著道:「現在已經半夜了,你回去的話不太方便,你要不就在我家先住一晚,明天等你好點了再回去。」

他撓了撓頭,似是覺得很冒昧。

5

我當然不會被冒昧到,因為他就是我要接近的警察——宋祁。

宋祁,家境優渥,他卻不接受家裏的一切東西,執意出來當警察打拼,現在已是一名出色的警察了。

他一直在追查我哥的案子,已經跟了兩年了。

但他並不知道我,我哥將我的身份隱瞞地很好,甚至於現在又給我造了一個新身份。

一個無父無母的,孤身一人來投靠朋友的女孩。

回過神來,我看著宋祁,搖搖頭,「沒事的,我還要說麻煩你了呢。」

他頓了頓,「好,時間也不早了,早點休息吧。」

說完便關上門出去了。

我在床上吐出一口濁氣。

我真的要這麽做嗎?我在心裏問我自己。

6

次日。

我起了個大早,找到廚房,做了兩個煎蛋和三明治。

我做好出來的時候,宋祁正好出了次臥,他驚訝地看著我,似是沒想到我還會給他做早飯。

我端著碟子笑了笑,「在你這裏白嫖了一晚上,總不好什麽也不做吧。」說著我把碟子端上桌子。

他也沒說什麽,坐在桌子旁和我一起吃了起來。

安靜地吃完一頓早餐後,他擡頭看著我,「你家在哪裏,我開車送你吧。」

我起身的動作一頓,低著頭緩緩坐下來,不吭聲。

他被我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。

「你……咋啦?」他戳了戳我胳膊。

我的眼裏蓄滿淚水,「我沒有家……我是來投靠我朋友的,可我手機丟了,我也不知道她在哪。」

他揚了揚下巴,「我是警察,你朋友叫什麽名字,我可以幫你查到。」

我囁喏著:「我不記得了,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見面了。」

「是我太笨了,什麽都沒有問清就一個人來了。」眼淚落在我手背上。

宋祁也急了,他想給我擦眼淚,卻又不好意思觸碰我。

他胡亂抽了兩張紙塞給我,「你別哭呀,那你總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吧。」

「秦樂虞,我的名字叫秦樂虞。」我擦幹眼淚擡頭看著他。

7

我就這麽在宋祁家住了下來,我自己都覺得荒謬。

漏洞百出的回答,身為一個警察,宋祁居然就這麽信了。

宋祁說主臥給我,我拒絕了。

總不能住別人的房子,還搶別人的房間吧。

宋祁中午不回來,白天家裏只有我一個人。

我也沒有手機,每天的娛樂活動就是看電視,做飯。

他不允許我進入他的書房。

他怕我無聊,特意給我買了個金魚抱枕,說我名字裏有個「虞」字,像小金魚。

這天,他回來的時候,我正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玩著金魚抱枕。

他雙手背在後面,「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麽?」

我撓了撓下巴,苦惱的樣子逗笑了他。

他伸出手,攤開的掌面是一部手機。

「想著你天天在家肯定很無聊,給你買的手機,我已經把我的號碼存進去了。」他驕傲地擡起下巴,像一個等待別人誇獎的孩子。

我的心裏像一根弦動了,有些觸動。

轉念想到我來這裏的目的,我心裏五味雜陳。

8

回到房間以後,我看了眼聯系人,裏面只有一個「宋祁」。

我想了想,把我哥的手機號碼添進去,並撥通了電話。

電話很快被接通。

「餵。」我哥慵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。

我沈默了半晌,「哥,這是宋祁給我的手機號。」

我哥低低地笑了,「虞意,你真沒讓哥哥失望。」

我叫虞意,我哥叫虞燃。

我和我哥沒聊幾句,便匆匆掛了。

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我,心慌極了。

9

日子就這麽平淡如水地過著,我和宋祁的關系因為送手機近了一些。

偶爾我會給他發訊息,他也會在回我的時候加個表情包。

我每天在家做飯作為房租,可今天,我不想做了。

我給宋祁發訊息:「今天不給你做飯吃。」

宋祁的訊息很快回過來:「你要餓死你的房東嗎?」

配著一個小熊生氣的表情。

我哼哼笑兩聲,「你知道今天什麽日子嗎?今天可是我的生日!你要請我吃大餐。」

我回了一個小魚搞怪的表情。

宋祁沒再回我,也許是在忙吧。

我躺在沙發上看電視,沒過多久,門鈴響了。

我看一眼時鐘,這才四點半,還沒到宋祁下班的時間,這個點誰能來啊?

我透過貓眼看,竟然是宋祁!

我趕緊開了門,驚呼道:「你居然敢早退!你不怕你上司找你麻煩啊?」

宋祁進來,無所謂擺擺手,「我已經報備過了,下次補上就行。」

說著,他將手中的東西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。

這時我才發現,他手裏一直提著一個蛋糕。

我的嗓子一緊。

「你……提前回來,就是為了給我過生日嗎?」

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我,「不然呢?」

我吸了吸鼻子,突然從後背抱住他,「謝謝你……」我沒想到,你真的會給我慶祝。

宋祁的身形猛然僵住,從我的視角看過去,他的脖子耳朵已經紅了一大片。

他放下我的手,結結巴巴:「你,你這是幹嘛,不像話!」

我看著他不敢轉身的樣子,捂著嘴偷笑。

他把蛋糕拆開,蛋糕上面畫了許多條小魚,還寫著「秦樂虞生日快樂」。

我看著失了神。

是了,宋祁是在給秦樂虞過生日,不是秦意。

他把燈關了,催著我許願。

【第一願,哥哥早日回歸正常生活。】

【第二願,我長命百歲。】

【第三願…宋祁每次出行任務順利。】

我在心裏默念。

睜開眼,宋祁和我一起吹滅了蠟燭。

黑暗裏,我隱隱地看著他的眼睛,發現他也在看我。

我聽見他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。

「二樓最東頭是我的書房,你無聊的話可以隨便去看看。」

晚上,我回了房間以後,收到一條訊息。

「虞意,生日快樂。」

發訊息的是我哥。

「謝謝哥哥。」

我剛發過去,那邊像在等我訊息一樣,立馬回了我。

「已經一個月了,你打探到什麽了嗎?」

我的心臟像兔子一樣狂跳。

「沒有,哥哥,他對我還是很防備。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。」我回道。

虞燃的訊息依舊回的很快,「盡快啊,妹妹。」

我迅速關上手機,擡頭看天花板,試圖憋住我的眼淚,可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樣不停下落。

10

事情的轉變發生在那一天。

我和宋祁約好晚上出去吃飯,於是我提前去了他工作的地方等待著。

沒等到宋祁,等到了我哥站在我面前。

我手指無意識握緊,顧及著現在的地方,我沒敢和我哥說話。

他也像不認識我一樣,只是站著並沒有講話。

可我知道,他是在給我施加壓力。

伴隨著警察局大門被推開的聲音,我哥真的就像單純路過這裏一樣,轉身就走了。

宋祁盯著我哥的背影,淡淡問道:「你認識他?」他並沒有看向我。

我吐出一口氣,搖搖頭說不認識。

宋祁轉頭看向我,說道:「他很危險,下次如果再遇到他,離他遠一點。」

這一頓晚飯,我食髓無味。

晚上,我不出意外地收到了我哥的訊息。

「怎麽樣了?」

怎麽會沒有進展呢,宋祁早就允許我進他的書房了。

我心情沈重地回他:「我去了他的書房,」

「他推算你們的交易地點在西郊廢棄工廠。」

我哥回過來訊息。

他說我是,好妹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