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前天值夜班,夢裏被電話吵醒,是半夜兩點多。
分診台說醫生有急診。
我揉揉眼睛,抄起白大褂就去急診診室,夜裏值班我一般就脫個外套。
一位阿姨和她老公一起,病人是阿姨,呼吸困難,她說醫生我嗓子疼,呼吸呼不動。
我心想急性會厭炎?趕緊用電子鼻咽鏡檢查了她的會厭,有輕度水腫,聲門也有水腫。
她老公說下午在診所掛水沒有好轉,我看了一下就診記錄,就掛了左氧氟沙星和維生素C,其實應該上一點激素。
我一邊下醫囑,眼睛還盯著病人,問她呼吸還好吧,憋悶不?我怕她突然喉頭水腫,倒在地上就是生死大事了。
下好醫囑,我讓她老公趕緊去取藥,然後我陪她去輸液大廳,我和護士說先給她推5毫克地米,然後藥還沒用上,患者說呼吸更加困難了,就那種時刻要窒息一樣。
我趕緊讓護士把監護儀上上看了一下血氧飽和度99還行,我又飛快跑到搶救室把氣管切開包拿過來,萬一窒息立刻就氣管切開。
還好推了地米後,她呼吸困難慢慢緩解了,再掛了5毫克地米,患者說舒服多了。這期間我全程陪同,掛完水已經是快五點了。其實這種急診我倒不會覺得很累,因為真的是急診,救人一命,治病救人職責所在。
五點多躺下,剛瞇會,分診台打電話說有急診,我去一看,一個小夥子,說他耳朵癢,早上醒了睡不著。他說看天快亮了,就來了醫院。真火大,我心想這個耳朵癢你看白天平診啊,你是天亮了,我才剛躺下。
但我還是給他檢查一下,真菌性外耳道炎,開點藥讓他回家,趕緊再去補個覺。
生死絕對在醫生眼裏,絕對是大事,雖然看過很多,但我們並不是不在乎病人的生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