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單說來,這是生存競爭的邏輯。生存競爭所青睞的並非長久的壽命,而是強大的生育能力!
生命體皆有傳遞DNA的沖動,傳遞DNA的途徑不外乎永生與生育。自然選擇了生育,有些生物甚至在求偶與生育後代的路上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。它們當然不願逝去,可在生存與繁衍的沖突中,它們會選擇犧牲生存以確保後代的延續。

比如,澳洲有一種生物——寬足袋鼩,一到繁殖季節,它們就會瘋狂地尋找交配機會,即便這會導致器官衰竭,甚至死亡,它們也會義無反顧。
這種行為,源自漫長的前進演化歷程。寬足袋鼩體內的雄性激素——睪酮含量極高,這種激素讓它們在求偶中充滿魅力,但同時也在損害著它們的身體,使得它們只能進行一次性交配就喪命。

擁有高濃度睪酮的寬足袋鼩無疑是短命的,本應被淘汰,但現實卻是相反。這樣的寬足袋鼩在基因傳遞上更有優勢,能成功地將自己的DNA傳給下一代;而那些睪酮含量較低的個體,在生育競爭中則處下風,難以傳遞自己的基因,終被淘汰。
換言之,自然選擇在篩檢基因時,固然傾向於那些有助於生物個體生存的,但生存與繁衍相沖突時,自然更傾向於後者,寧可犧牲生存,也要保障繁衍。
同時,自然淘汰還會清除那些喪失生育能力的個體。在動物界中,一旦失去生育能力,意味著生理機能的衰弱,這將使它們更易成為掠食者的獵物,或因體力不支而無法獲取足夠的食物,最終走向終結。

這種現象在獅群中尤為常見,一旦失去生育能力,獅王位置將被新的年輕個體取代,老獅王只能在草原上遊蕩,不是被其他掠食者捕殺,就是因饑餓而死。
自然淘汰機制之所以這樣運作,是為了在能量有限的情況下,將資源優先分配給有生育能力的個體,促進物種延續。
然而,人類似乎是個例外。喪失生育能力後,人類依然能夠存活,並有可能自然老去。

究其原因,還是因為我們屬於智慧生物,尤其是進入現代社會後,人類能夠獲取足夠的能量資源。
此外,生存與繁衍雖為人類的兩大基本需求,但除此之外,人類還擁有更多追求。與動物界相比,人類不再僅僅圍繞生存和繁衍而活。

在人類社會裏,即便是失去生育能力的老者,也能為家庭帶來寶貴的貢獻,如照顧小孩、傳遞家族智慧等。
人類在自然眼中可能是個「異類」,因為智慧生物的誕生原本不應存在。智慧意味著更高的能量消耗,而這正是自然所厭惡的。
盡管如此,由於人類的智慧和幸運,我們存活了下來,並逐漸發展成為獨一無二的物種。而其他智慧生物則被自然淘汰。
人類雖源自古猿,繼承了某些動物本能,但面對死亡,大多數人還是希望能有尊嚴地離世。若無法做到優雅地老去,不少人可能會選擇早日離世,而面對失能父母的子女,內心深處可能也會有類似的想法。

雖然這樣的想法會讓我們背上負罪感,但我們很難抑制它,因為這是深植於我們潛意識的念頭。
然而,隨著科技的進步,尤其是醫療水平胡生活品質的提高,人類的壽命得以延長,越來越多人得以有尊嚴地步入老年。
甚至,我們可以大膽設想,隨著人類對基因科技的掌握,未來某一天,我們或許能實作永生的夢想!